1公元前203年9月，楚、汉在广武达成和议以后，项羽撤军东去。

2双方以鸿沟为界，鸿沟以西归汉，鸿沟以东归楚。刘邦也想西归。

3张良和陈平谏道：“汉有天下大半，诸侯皆附。楚军兵疲粮尽，正是歼灭他的好机会。如今放过他，这不是养虎遗患吗!”

4刘邦采纳了他俩的意见，领兵前去追击，并约会了韩信、彭越同时进攻。但韩、彭二人都未如期进兵，致使汉军势孤，在固陵又被楚军打败了。

5刘邦问张良：“韩信、彭越不来怎么办?”张良知道他们的心事，只是想要封地罢了。刘邦便把楚国的北部划归韩信，南部划归彭越。命令一下，这两个果然立刻进兵。

6这时，项羽已至垓下（今安徽灵璧县南），刘邦要韩信指挥这场大战，彻底歼灭楚军。

7韩信回到中军，调兵遣将。他命周勃、王陵、曹参、卢绾、英布、彭越等十员大将，分成十路，埋伏在垓下周围，并派陈稀、陆贾袭取彭城。

8韩信调遣已毕，忽听帐下有人高声叫道：“元帅怎么把我忘记了?”韩信见是樊哙，郑重地说：“有一重要差事，无人去办，只怕你承担不了。“

9樊哙自愿立下军令状，如果误事，当按军法治罪。韩信道：“请你率领精兵三千，布置在一高岗之上，执掌大旗，指挥三军作战。如楚军向东，旗则倒向东方，楚军向西，旗则倒向西方。我军可以跟踪追击，不让楚军突围。“

10樊哙问黑夜怎办。韩信说：“黑夜以灯笼为号。夜间，行动，必有火把。如发现楚军突围，可用灯笼指示方向。”樊哙得令，自去准备。韩信再三叮嘱，千万不能误事。

11形势愈来愈对楚军不利。这一天，楚将虞子期进帐对项羽说：“传闻彭城已被汉军攻陷，不如连夜南下过江，前往荆楚一带，重整旗鼓……”

12项羽认为传闻并不可靠，但许多官员都在彭城，不能丢下不管，便召集众将说：“我打算退回彭城，领着官员、官眷，前往山东鲁郡驻扎，也好接济军需。”大家都认为是个好办法。

13次夜，楚军饱餐一顿，向北撤退。哪知，刚一移动，就被汉军发觉。樊哙在高岗上用灯笼指向北方。好几路汉军都来兜头拦截。

14汉兵居高临下，万箭齐发。项羽冲了一阵，见将士伤亡很大，自知难以突围，只好仍回垓下大营。

15撤回彭城已不可能，第二天，项羽再召众将商量对策。钟离昧道：“现在各路诸侯兵马，全都布在周围。臣料彭城守兵单薄，必为汉军攻陷，不如领兵前往江东，重整旗鼓，此地决非久留之地。“

16项羽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他也明知局势危险，却不愿有人当面说些泄气的话。钟离昧刚说完，项羽就沉下脸，皱起眉头，十二分不快。这时，季布又奏道“钟离味说得极为有理，望大王早作打算，还是撤向江东的好。”

17项羽再也耐不住，拍着桌子厉声道：“我自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现在汉军虽多，但汉将中哪个是我的对手。要是临阵而退，岂不被诸侯耻笑。你等可随我出战，看我力战汉将，如果胜不了他，我立即在阵上自杀！“

18项羽说罢，愤愤地绰枪上马，冲岀营门，向汉营中杀去。季布、钟离昧等将见项羽发怒，不敢多说，只得领着部下，紧紧相随。

19山顶上一声炮响，樊哙挥动大旗，汉兵从四面八方向项羽围裹而来。汉将王陵、周勃、曹参、英布、卢绾等各举兵器，敌住项羽。双方战鼓齐鸣，杀声不绝。

20项羽抖擞精神，左冲右突，一杆枪上下飞翻，吓得汉将不敢近前。项羽越战越勇，枪尖刺伤了曹参，战马冲倒了卢绾。王陵、周勃等人纷纷后退。

21汉将采用车轮战法，杀退一批，又来一批。项羽毫不怯惧，只十几个回合，就把柴武等将杀退。

22月色西斜，项羽力敌六十多名汉将，马未倒退，枪未点地。钟离昧、季布等人怕他劳累，劝他回营休息。项羽傲然向众超道，“你们都亲眼看到了，我和汉将厮杀，难道是力量不够吗？”

23项羽收军回营，虞姬怕他劳累过度，劝他赶紧用饭、休息。项羽大笑道：“过去我援救赵国的时候，九战章邯，好几天都没吃饱，尚获大胜。今天的厮杀，算得了什么!“左右无不惊服。

24季布又上前奏道：“大王今日大获全胜，杀败六十多员汉将，但汉兵势重，四面围困很紧，须要提防敌军劫营。”霸点点头，要各营将士加倍小心，仔细防守。传令以后，便和虞姬进内帐饮酒。

25韩信见霸王英勇善战，一时倒也难以杀败，便在垓下周围增布战车，加紧围困。相持已久，楚军无粮无援，必然内乱。

26韩信也料到项羽手下有八千子弟兵，能征惯战，十分英勇。若不能使他们离散，项羽仍有突围的可能。他把自己的忧虑告诉张良，并请张良划策。

27张良说：“目前楚军被围，土气低落，人人想家。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用洞箫吹着楚地的歌子，叫会唱的士兵跟着唱，管保能打动楚兵的乡思，使他们纷纷离散。“

28计定后，韩信传令：暂不和楚军交战增调战车封锁垓下和外面的通路通知樊哙留心楚军的动态派灌婴做联络，如果发现霸王冲阵，即通知各营一齐上前拦截。

29楚军被围了好几天，军心越发恐慌。季布和钟离昧对项羽说：“目前三军无粮，战马无草，军士暗地埋怨。如果有人煽动，局面很难收拾。不如及早突围，前往江东去吧。“

30项羽担心汉兵势大，大队的楚军冲不出去。季布说：“大王可领八千子弟兵冲杀头阵，臣等保护娘娘断后。若头阵打开，我们以次而进，就可以突出重围了。”项羽立刻传令，要三军火速准备，决定在明日突围。

31第二天早上，当楚军整队集合的时候，已被汉兵发觉。等项羽和八千子弟兵冲出垓下大营，汉营中的战车密密层层地包抄上来。箭象雨点般往楚兵射去。

32项羽和一些亲兵虽然冲出了一段路，但大多数子弟兵已陷入汉军的重重包围，使得楚军后队已无法冲出了。

33项羽不愿单身突围，丢下全军不管，又返身杀回。一支枪见人就刺，吓得汉兵纷纷避开。他冲进包围圈，要子弟兵仍旧撤回垓下大营。

34又一次的突围失败了，楚军士气越发沮丧。项羽回到内帐，闷闷不乐。虞姬安慰他：“胜败是军家常事，不必介意。”吩咐宫女备酒，给他消愁解闷。

35项羽索性开怀痛饮，借酒浇愁。一连喝了十几大杯，不觉醺醺大醉。

36虞姬把项羽安顿好，已是二更时分，心里非常烦乱，便独个儿走出帐来，打算散步一会，顺便看看营中动静。

37出得帐来，只觉得秋风萧瑟，寒气袭人。孤雁的哀鸣，更鼓的时断时续，远处的歌唱声，更觉悲凉凄惨。

38虞姬正在凝神谛听，忽见几个哨兵走来。一个说：“你们听，汉兵所唱的歌声，跟咱们家乡的腔调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呀?”一个说：“这必是汉王占了楚地了，招来的兵都是咱们的乡亲，因此，唱的调儿都是一样。“

39一个说：“如今粮尽援绝，天冷衣单，这可怎么好哇?”一个道：“不碍，咱们大王有主意。”又一个说：“得啦，大王爷有什么主意?除了饮酒，什么主意也没有。“

40一个说：“咱们大王忠言逆耳，不听劝谏，被困垓下。打不死，饿也要饿死了，冻也要冻死啦，还不如早点逃命的好。”这一说，几个人全都赞成，边说边走，一会儿就走得不见了。

41虞姬越发惊惧起来。这时，远处传来的歌声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九月深秋孤雁飞啊，背井离乡为了谁啊……老母倚门终日望啊，粮尽援绝还不归啊……”

42虞姬惊疑不定：怎么汉营内竟有楚歌，这是什么缘故。她顾不得再听下去，慌忙返身回帐。

43虞姬推醒项羽。项羽看她惊惊慌慌的，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虞姬气喘吁旴地说：“适才在帐外闲步，听得汉营中竟有楚地歌声，不知是何缘故?”

44项羽笑道：“哪有这等事!”说着和虞姬一同出帐。

45走不多远，果然从汉营里传来一片凄惋的歌声：“汉王有德施仁政啊，趁早回乡别迟疑啊，项羽无道终是死啊，为他卖命后悔迟啊!”

46项羽一听，又气又急，问虞姬道：“四面尽是楚国歌声，莫非刘邦已得了楚地不成?”虞姬强作镇静地说：“还是派人打听打听，再作计较吧。“

47项羽回帐，忙派兵出营打探。一会儿，虞子期和桓楚进来报告，说楚兵都已逃散，只剩下八百多人，连季布、钟离昧、项伯都失踪了。

48项羽倒抽了一口冷气，长叹道：“大势去矣!”虞姬劝他不必灰心。虞子期和桓楚认为目前楚兵稀少，便于突围，劝项羽连夜行动。项羽要他们回营准备，决定在五更时候杀出。

49虞、桓二人走后，项羽又端起酒杯来。他想：虞姬跟随自己多年，一向恩爱非常，明天要带她杀出重围，只怕不能，又不忍心舍下，左思右想，进退两难，不免滚下两行热泪。

50这时，乌骓马在厩内长嘶不已，项羽叫人把它牵来。

51项羽想起自己起兵以来，身经百战，想不到目前兵困垓下，将散兵离。他抚摸着马背，说：“乌骓啊乌骓，想你随我东征西讨，转战沙场，今日被困垓下，连你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52虞姬见项羽神情凄伤，便安慰道：“啊，大王，好在垓下之地，高岗绝岩，不易攻入，候得机会，再图破围求救，也还不迟呀!”项羽默然不语，只长叹了一声：“唉！“虞姬劝他多饮几杯。

53项羽一面饮酒，一面作了一首歌，引吭悲吟：“力拔山啊气盖世，时不利啊骓不逝，骓不逝啊可奈何，虞啊虞啊奈若何!”唱到末了一句，满腔酸楚，已是语不成声了。

54虞姬为了安慰霸王，强忍住心头悲痛，接过项羽手中的两把宝剑，挥舞起来为他饮酒助兴。霸王这才强颜为欢，观赏爱姬的剑术。

55舞了一会儿，虞姬收住剑，交给项羽，也作了一首歌，唱道：“汉军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她本想安慰霸王的，哪知唱到伤心处，热泪夺眶而出。

56已经是五更时分了，虞子期、桓楚待在帐外，一迭声地催促霸王动身。

57霸王对虞姬道：“天快亮了，我当冒死突围，你可怎么办呢？”虞姬说：“我也跟着大王走，可出则出，不可出就死于大王马前。”

58霸王流着泪道：“像你这样柔弱，怎能突出重围?还是自寻生路去吧。”虞姬竖起双眉，喘声道：“我既无力跟随，也不能做汉军的俘虏。生前随着大王，死后也要相随，但愿前途保重。“说罢，向项羽索剑。

59项羽不给：“使不得，使不得，不可寻此短见!”虞姬紧张地惊叫道：“大王，汉兵他……杀进来了!”

60项羽吃了一惊，急忙凝神向远处张望。虞姬趁势拔出项羽佩剑，自刎而死。

61虞子期见姐姐死了，也一头撞死在山石上。项羽失声痛哭，吩咐左右把他们姐弟埋葬起来。桓楚又催促道：“大王当以天下为重，不宜过分哀伤，还是赶快突围要紧。“

62霸王匆匆上马，和桓楚领着八百多骑兵，冲了出来，汉将灌婴急忙上前阻击。

63项羽奋勇杀败了灌婴，也不追赶，向东南方冲去。这时，樊哙在高岗上挥动大旗，指挥各路人马包围楚军。桓楚拚命厮杀，在混战中阵亡。

64霸王杀出重围，急向淮河奔去。河边上刚好停着几只小船，他叫军士们赶快分头渡河。

65过了河，还剩下一百多人，继续向南飞驰。到了阴陵地方，来到一个三叉路口，却不知哪条路可通江东。

66恰好，田边有个老农，霸王忙上前问路。那老农注视了好一会，认出他是项羽。他想霸王迁都彭城以后，对老百姓不但毫不体恤，反而残暴得很，有心骗他说：“向左边那条路走。”

67霸王按着指点的小路走去，哪知越走越低时，马脚踩在烂泥里拔也拔不出。原来这儿是一片沼泽，方知上了那老农得当。

68大家慌忙掉转马头，费了无数气力，才走上大路。这时，汉将杨喜（原是楚将）迎面赶来。项羽认得他，劝他说：“你曾随我数年，何不和我同去江东，再整兵马，我当封你为万户侯！“

69杨喜厉声道：“大王不纳忠谏，不惜贤士，才落得如此下场。纵使过江，也成不了大事。望大王趁早投降，还不失封王之贵。”霸王大怒，挺枪直取杨喜。

70杨喜挥刀相迎。战到二十多回，霸王按下枪，举鞭望杨喜打来。杨喜急闪时，左背上已着一鞭，从马鞍上翻落下来。

71霸王正要举枪结果他的性命，后面汉将杨武、王翼、吕胜、吕马通一齐赶到。各举兵器，围住项羽厮杀。杨喜被卫兵们扶上马，退回本阵。

72霸王力敌四将，全无惧色，哪知英布、彭越、王陵、周勃又分头围绕上来。霸王不敢恋战，急急向南而去。

73回头一点人数，只剩下二十八骑，而且是人困马乏。幸好天渐昏暗，山陡路狭，树木丛杂。卫兵们估计汉军不敢冒进，劝霸王找个地方休息、吃饭。

74霸王见林木中微露灯光，便朝着光亮处前进，原来是座古院。院前有道涧水，水声潺潺，士兵们立刻放马饮水、吃草。

75霸王和卫兵们进得院来，院里的人早已逃得精光。士兵们见厨房里有柴有米，便动手煮饭，饱饱地吃了一顿，然后就寝。

76天亮以后，霸王和卫兵们冲出丛林，汉军又从四面围来。霸王奋勇冲杀，见不远处有座高山——四溃山，抢先登上，将二十八骑摆成一个圆阵，准备和汉将拚命。

77霸王对众骑士说：“我起义以来，身经大战七十多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想不到今天一败涂地。这是天意啊!你们不信，看我今天再决一战，定要三战三胜，让你们知道，这是天意亡楚，并不是我不会打仗的罪过啊!”

78话音未落，汉兵已从四面把四溃山围住。有一汉将领兵上前想活捉项羽。霸王对众骑士说：“我们分成四队，四面冲下，看我刺杀那将，然后在山的东面会齐吧。“

79说罢，霸王和二十八骑人马分四路飞驰而下。霸王一遇那汉将，挺枪猛刺，那将招架不住，被挑下马来，骨辘辘滚下山去。汉兵见了，吓得纷纷后退。

80杨喜想报一鞭之仇，拍马前来拦截。霸王横眉怒目，大吼一声，好似巨雷一般，吓得杨喜人马掉头便走。

81霸王跑到山东边，会合了二十八位骑士，他们全都杀得血染征袍。霸王又把他们分成三队，分头和汉兵厮杀。混战当中，汉兵也不知霸王在哪里，只得分兵把三队楚兵包围起来。

82霸王横冲直撞，见人就刺。半天功夫，又斩了汉将李佑、都尉王恒、汉兵两百多人。汉将吕胜、杨武见项羽到了这般地步，还如此凶暴，十分气愤，各举兵器，向霸王扑来。

83霸王杀红了眼，哪里把他们放在心上。不到十合，吕胜和杨武招架不住，拍马奔逃。

84楚兵三队会齐后，一点人数，只阵亡了两名骑士。项羽笑着对部下说：“我刚才说的话怎么样?”众人都拜伏道：“大王神勇，天下无敌!”

85霸王一行人走到乌江边上，恰好乌江亭长在岸边系着一条船，便劝霸王渡江南去。他说：“江东虽小，还有一千多里地方。足可建国为王，请大王赶快上船，否则要来不及了。“

86霸王惨笑道：“天意亡楚，我还渡江干什么?况且，我率领江东八千子弟兵起义，纵横天下，如今伤亡殆尽。我独个儿回去，即使江东父老不怨恨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他们呢?即使他们什么也不说，我自己能无愧于心吗?“

87亭长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过去刘邦在睢水大败，汉兵伤亡三十多万。大王正和当日的刘邦相似，何必斤斤以八千子弟为念？霸王叹息道：“你的话虽然不错，我心里却非常愧悔。如果汉兵追来，我只有和他们拚死了。“

88项羽见亭长停船相等，久久不去。便对他说：“我知道你是个厚道的人。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答谢你的，只有这匹乌骓马曾经随我征战多年。我不忍使它陪我同死，就送给你吧。“说着，把马缰绳交给亭长，催他赶快过江。

89这时，汉兵又蜂拥而来。项羽和二十六位骑士拔出佩刀，徒步和汉兵拚命。他们一连砍杀了一百多名汉兵，项羽也受了十几处伤，浑身是血。

90霸王忽然在人丛中发现了汉将吕马通，便喊住他问道：“你不是我的旧部下吗?”吕马通见霸王浑身血迹，依然是英气勃勃，吓得不敢上前，对旁边的王翳道：“这位就是霸王啊！“

91霸王又大声对吕马通说：“我听人说，刘邦出过赏格，有人能取得我的首级的，赐千金，封万户侯，今天我把这一个人情送给你吧。”

92说罢，举剑自刎而死。霸王从廿四岁起兵，征战八年，死时只有卅一岁。汉将都想争功讨赏，拚命抢夺霸王的尸体，互相杀伤了十多人，最后被吕马通、王翳、杨喜、杨武、吕胜五人抢得。

93五人向刘邦报功请赏。刘邦验明不错，当下以侯爵封堂他们。刘邦想起太公和吕后过去虽为楚军所掳，但深受霸王的优待，倒也有些感动，便命人埋葬了霸王的尸体，并下令在乌江立庙，作为纪念。

94刘邦经过五年苦战，终于平定楚地，统一了整个中国，建立了西汉王朝。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未央宫》。

未完待续，请看下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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