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战国七雄的燕国，在诸侯国中一直处于中游水平。曾被山戎驱赶，被中山国掠夺城池，又险些被齐国灭国。但其又出奇的顽强，国祚八百二十二年，是姬姓诸侯中最后一个被秦国灭掉的。

燕昭王（影视剧照）

战国形势图（摘自网络）

燕国全盛时期地图（摘自网络）

在末代王姬喜逃奔辽东前，燕国共经历了四座国都：先是召公奭始封地燕（前1044），即今北京市房山区琉璃河商周遗址。至公元前7世纪，山戎南下攻伐郑、燕、齐等国，燕桓侯被迫迁都临易，即今河北省雄安新区。燕庄公二十七年(前664)，山戎再次大规模侵略燕国，燕国不敌，向齐桓公求援。齐桓公以“尊王攘夷”为号召，向山戎大举反攻，并灭掉孤竹、令支，燕国得以保全。由此，庄公开始重建蓟国（前7世纪为燕国吞并）旧都蓟城。燕襄公元年(前657)，燕国迁都蓟，逐渐修筑燕南长城。

燕国四都分布图（笔者绘）

燕下都遗址方位图（笔者绘）

至燕文公时期（前554-前549），北方夷狄部族又强大起来，文公被迫迁都易，即今保定市易县故城南，燕下都的前身。时间再来到公元前4世纪，燕齐冲突不断。至燕王哙时，发生了相国子之夺权事件，齐国趁机攻打燕国，中山国也出兵占领部分城池。危难之际，赵、韩、秦、楚等国开始施压，齐国被迫退军。赵国拥立在韩国为人质的公子职，并用兵护送至燕国，相国子之死后两年，燕国人共同拥立公子职，是为燕昭王。

西城西南角城墙遗址

燕昭王在文公易城的基础上，利用中易水、北易水形成的地势扩建武阳城，为下都。筑黄金台，“千金买马骨”，招贤纳士。拜乐毅为上将军，联合秦、韩、赵、魏五国伐齐，五年内连下齐国70余城，打的齐国疆土只剰莒(今山东日照市莒县)、即墨二都。又派大将秦开大破东胡，使燕国边境向东推进一千多里，修筑北长城，西起造阳(今河北宣化东北)，东达汉城(今韩国首尔)。在下都武阳城之外，又以蓟为上都、燕为中都。燕国进入空前繁荣阶段。

燕下都墓葬区

武阳台遗址

百福村西北城墙遗址

今上都蓟城已难寻遗迹，原址在今北京市广安门一带。燕城即琉璃河商周遗址，尚存部分城墙。至于下都武阳城则遗迹甚多，规模宏大。城址呈长方形，东西长约8公里，南北宽约4-6公里，总面积约40平方公里，中部有条纵贯南北的古河道，相传为运粮河。河东岸有一道与河道平行的城墙，把燕下都分成东西两城，东城平面近似方形，在中间偏北处，有一道东西向的隔墙把东城又分成南北两部分。

九女台墓葬群

九女台墓葬群

北部即是宫殿区，有三组建筑群组成。大型主体建筑武阳台，坐落在宫殿区中心，东西长140米，南北宽110米，残高11米。在燕下都夯土建筑基址中，规模最为宏大。这种建筑形式直至汉代仍很流行：在地平面上用夯土技术建立起高度不同、体积不同的高台，再在高台上建造宫殿，高低错落，巍峨壮观。手工业作坊区围绕着宫殿区，墓葬区设在东城的西北部，今有九女台墓群、虚梁冢墓群等。西城即郭城，是为加强东城区的安全而设的防御性附城，由北、西、南三道城墙及运粮河组成，城址内遗存较少。

虚梁冢墓葬群

此行燕下都遗址，笔者重点走访了西城西南角城墙遗址、百福村城墙遗址、九女台墓区、虚梁冢墓区和武阳台遗址。驱车行驶在40平方公里的古城遗址内，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仍然可以感受到这里凝重的气氛、厚重的底蕴。在田间地头，往往还能见到一座座高起的夯土堆，埋藏着燕国最后三百年的沧桑历史。在这里，苏秦合纵六国、燕昭王“千金买骨”、乐毅兴兵伐齐、荆轲辞别太子丹。一座武阳城、就是一部战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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