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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多爱恋可回首-(第二卷)一生最爱是韦丛(元稹韦丛冥界)

网络整理 2022-06-05 最新信息
第五章 结发妻子贤韦丛

生活里不能没有爱情,但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没有爱情的生活,将会变得索然无味。而过分沉溺于爱情,势必影响个人未来的人生走向,甚至是自毁前程。元稹深深地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选择放弃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全力以赴,为的就是追求梦寐以求的功名。

青春就是让你张扬地笑,也给你莫名的痛。

何处是天涯?自他转身离去,咫尺便是天涯。有些人,注定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从此萧郎是路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公元803年,贞元十九年。元稹转弯抹角,层层疏通关节,终于搭上了时任京兆尹韦夏卿这条线。京兆尹这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实实在在的实权派人物。你想想,天子脚下,拱卫皇城的京城父母官,岂非等闲之辈。在元稹这样的小字辈面前,那可只有仰视的份。

好在,京兆尹韦夏卿早就对元稹的才情有所耳闻,有了先入为主的好感,而且这位实权派大人也是赫赫有名的爱才惜才之人。收到元稹求见的拜帖,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一天,春风送暖,阳光明媚。元稹精心收拾打扮一番,风度翩翩地踏入韦府大门,登门拜访京兆尹韦夏卿大人。

韦府高宅大院,朱门玉户,回廊连阁,三进三出的院落,亭台楼阁,花园水榭,一应俱全,甚是华贵,甚是威严。

元稹不知道的是,他早就被一位俏佳人给盯上了。原来京兆尹韦夏卿有个小女儿,名叫韦丛,听说今日有一位颇有才名的公子来韦府拜访,私底下又听说父亲大人似乎有为她招贤纳婿的想法,于是,心生好奇,便躲在雕花屏风后偷看,只见他温文如玉,风神俊郎,便心生浅浅的喜欢,如饮清茶,这位公子便是元稹。

长廊中,转角相遇,没有言语,只是痴痴地望着,花影重重,恍若梦中,眉目分明的他浅浅微笑,绯红便飞上了她的脸颊。

韦夏卿世称伯乐,善于知人,慧眼识珠,乐于提携有真才实学的青年才俊,柳宗元、刘禹锡等,都是韦夏卿一手提拔的。书房内,一杯香茶,韦大人和元稹二人相谈甚欢。畅谈期间,韦大人有意无意地随机出题考验元稹,元稹都对答如流,条理清晰,辨析分明,深得韦大人欢心。韦夏卿很是看重元稹的潜质,看好他的未来,当然首先是看重元稹的才华,从而更打定了纳其为良婿的主意。

说起来,韦丛也是个苦命人。自打母亲生下她,呱呱坠地,刚出满月不久,母亲就因病去世,幼小的她只能交给庶母养育,从小就失去了娘亲的呵护和疼爱。幸好庶母待她视如己出,父亲大人更是疼爱有加,视若掌上明珠,从小就悉心教导,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位知书达理、内外兼修、气度不凡、貌美如花的大家闺秀。

后来,三书六聘,八抬大轿,锣鼓喧鸣,红烛暖帐,韦丛下嫁给了元稹,良辰美景,有春风,有烛影,还有眼中满满欢喜的他。二人珠联璧合,佳偶天成。那一年,元稹二十四岁,韦丛二十岁。

元稹终于如愿以偿,成为手握实权的京兆尹韦夏卿的乘龙快婿。这一层婚姻关系,注定会给他的仕途带来巨大助力,前途瞬间变得无限光明。

元稹和韦丛的婚姻是唐代版的“青蛙王子”,有着童话故事般的色彩。元稹与韦丛结婚时,元稹家境贫寒,尚无功名,仍是布衣书生,只是一只“青蛙”,而韦丛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家境和门第的悬殊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新婚不久,元稹再次参加了吏部科举考试,顺风顺水地考取了书判拔萃科头名进士,旋即被选入秘书省任校书郎。

校书郎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最低级官员,却让元稹在漫漫仕途上迈出了扎实的一步。

由于元稹官职低微,俸禄不多,又不愿接受老丈人的经济资助,所以,二人婚后生活常常十分拮据。新婚妻子韦丛仿佛是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上,原来养尊处优、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如今变成不得不节衣缩食、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

韦丛虽然自小生在富贵之家,但也饱读诗书,熟知四书五经,牢记三从四德,再加上天性贤良淑德,善能勤俭持家,诸事亲力亲为,就算日子过得有点紧巴,里里外外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条。

尤为值得称道的是,她对自己的郎君是恭敬有加,举案齐眉,从来都是低眉顺眼,软语轻声,温柔似水,在生活上更是时时刻刻关心爱护着自己的如意郎君,事无巨细,体贴入微,丝毫看不出一点千金大小姐的秉性和脾气。

严冬腊月,元稹常常需要伏案写作,有时被冻得瑟瑟发抖,韦丛就翻箱倒柜,找出家里所有能穿的衣服,全都拿出来,披在元稹身上。仍不放心,就陪在他身旁,仿佛是一个母亲,温柔地从身后拥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为了贴补家用,她常常把娘家陪嫁的金银首饰拿去当卖。平时,家里都是粗茶淡饭,她从无怨言,而且,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丈夫吃。实在没米下锅的时候,她就脱下华丽的衣裳,换上粗布衣裳,到山上采摘野菜,并到院前院后,捡起枯木树皮树叶当柴火。

元稹性格豪爽,喜欢结交朋友,有时候在外面邀请朋友喝酒,没钱了,怎么办啊?元稹就回家求助于韦丛。韦丛没办法,想到娘家陪送的金钗还插在发间,韦丛理解和支持元稹的“穷大方”,毅然拔下金钗,给元稹换美酒去了。也正是韦丛这种大度和包容,才帮助丈夫结交了很多的当世贤才,其中的白居易就成为元稹至死不渝的生死之交。

韦丛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女,却无怨无悔地和元稹做起了贫贱夫妻。况且,她的诗才一点都不输给崔莺莺,她温良贤淑,不像莺莺那样让人琢磨不透。元稹慢慢地爱上这个女人了,夫妻生活也越来越和谐,元稹殷勤耕耘,乐此不疲,不出一年,韦丛就给元稹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几多爱恋可回首——(第二卷)一生最爱是韦丛

第六章 相夫教子恩爱深

韦丛经历了十月怀胎的艰辛,收获了初为人母的喜悦。自身更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再也不是达官贵族家的千金大小姐,而是蜕变成一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光辉的温柔美丽的少妇。那一双忽闪着长长睫毛的美目,总是满含柔情地凝视着襁褓中的婴儿,他像极了父亲,眉眼,鼻梁,嘴巴,耳朵,额头,都有父亲的影子,忍不住就要亲上一口。他是他们的爱情结晶,也是他们的爱情纽带,从此,二人牢牢地拴在了一起。

元稹也是对孩子喜欢的不得了,自从孩子出生后,他主动承担了很多家务,笨手笨脚地学着照顾婴儿,洗洗涮涮,虽然干不好,但是一直在努力去做,因为这是他的儿子,他要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为此,他还三番五次地推辞了很多应酬,自己也不再主动地呼朋唤友大饮小宴,忙完公务,就匆匆忙忙地抓紧时间往家赶,因为家里有让他牵肠挂肚的至亲至爱的母子二人。

自从有了孩子,元稹一下子又成熟了几分,由以前那个只懂让妻子照顾自己的大男孩,变成了一个负责任的大丈夫,不仅仅打心眼里疼爱自己的孩子,也对妻子关爱有加,知冷知热,悉心关照。家里条件有限,但只要妻子想吃的东西,他总是想方设法满足妻子的愿望。一有空闲,就帮着妻子揉肩捶背,活动筋骨。高兴的时候,就把母子二人一起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此时的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丈夫、最高兴的父亲,以至于忘记了自己仍然过着清贫的日子。他觉得能够拥有母子二人,就是最大的幸福。

元稹和韦丛从此过上了看似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平平淡淡的生活,日子有点紧吧,总是为了日常生计而忙碌,总是为了稍微改善一点生活水平而劳心费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波澜不惊。转眼就过了三年。这三年,韦丛就像下蛋的母鸡一样,一年给元稹生一个儿子,不知不觉就成了三个孩子的母亲。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一连生了三个儿子的韦丛,已经被磨练成一位无所不能的母亲,生儿育女,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事,她再次承担起绝大部分的照顾家庭和子女的责任。晚上,把孩子们都打发睡着了以后,就轻声细语、慢条斯理地劝说丈夫还是要用功读书,勤于公务,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功名事业为重,时刻不忘报效国家社稷,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为了我们母子,你也要努力争取一个好的前程。元稹本来就是有大志向的人,响鼓不用重锤敲,二人志趣相投,一拍即合。

滚滚长江东逝水,人类社会就像日夜不停流淌的长江流水,一直向前发展。任何个体的人都只是社会的一份子,就仿佛是一粒尘埃,只能随波逐流。任何人的人生际遇,都是与当时的社会大背景息息相关的。

公元805年,贞元二十一年正月二十三日,唐德宗驾崩,遗诏传位于太子李诵,二十四日宣遗诏。李诵于正月二十六日正式即位,是为唐顺宗。

唐顺宗即位后,立刻重用王叔文、王伾等人进行改革。他们和彭城人刘禹锡、河东人柳宗元等人一起,形成了以"二王刘柳"为核心的革新派势力集团。他们维护统一,主张加强中央集权,反对藩镇割据,反对宦官专权,并积极推行革新,采取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史称“永贞革新”。这触犯了宦官和节度使两大集团的既得利益。

三月,宦官俱文珍等人一手操办将顺宗长子广陵王李淳立为太子,更名为李纯。七月,俱文珍等以顺宗的名义下诏,由皇太子主持军国政事。八月,宦官们拥立十八岁的李纯即皇帝位,即唐宪宗,顺宗退位称太上皇,史称“永贞内禅”。永贞革新宣告失败。也为宦官当政埋下了祸根。

公元806年,唐宪宗元和元年正月十九日,唐顺宗去世。这是一个短命的皇帝,在位仅八个月,为宦官俱文珍所迫退位,传位给太子李纯,自称太上皇,死时仅46岁。

唐宪宗登基后,励精图治,重用贤良,广揽贤才,改革弊政,勤勉政事,力图中兴。元和元年四月,元稹和白居易同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元白二人同时及第,登第者十八人,元稹又一次赢得第一名的殊荣,白居易屈居第二。二人同时被授左拾遗。元稹的官职品级也由原来的九品芝麻官,提高到现在的从八品上,上了一个台阶。

左拾遗官职虽然不高,但位置相当重要,掌供奉讽谏,属于皇帝身边的近臣。干的活儿不仅多,还挺累,讽谏皇帝,察纳百官,有时还根据事情的大小,决定解决问题的方式,如若有贤良之士不为朝廷所用,忠孝之人的事迹得不到宣传和解决,作为拾遗都要写奏折,上报朝廷,以待解决。

元稹一到职,奉职勤恳,立刻接二连三地上疏献表,先论“教本”,再论“谏职”、“迁庙”,一直论到西北边事这样的大政,同时,旗帜鲜明地支持时任监察御史裴度对朝中权幸的抨击,从而引起了宪宗的注意,很快受到召见,得到宪宗的当面嘉许。

然而,初涉官场的元稹因为锋芒太露,触犯权贵,反而引起了宰臣的不满和反弹。那些大臣们常年把持朝政,结党营私,已经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年轻的皇帝宪宗,为了平息众怒,不得不玩起了权利平衡术,此时只能忍痛割爱,牺牲元稹这样的小字辈。当年九月,元稹被贬为河南县尉。同样的原因,同时被贬的还有白居易,他也被贬为县尉。二人再次成为难兄难弟,同进共退,患难与共。

第一次遭受贬谪打击,元稹回到家里,情绪低落,长吁短叹,闷闷不乐。韦丛出身于官宦世家,对朝堂之上的权利倾轧,虽然说不是很关心,但也有所耳闻。十分体贴地给元稹泡上一壶茶,循循善诱地说:“夫君做的没有错,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作为言官,直言犯谏,这是你的职责所在。至于这次被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一次人生历练。我相信夫君的能力,也相信陛下的圣明。我敢断言,用不了多久,陛下还会重用夫君。”经过夫妻二人之间的一场促膝长谈,元稹茅塞顿开,如醍醐灌顶。欣然接受了这次贬谪的打击。

几多爱恋可回首——(第二卷)一生最爱是韦丛

第七章 伴君寂寞伴君忧

君命不可违。元稹在贤妻韦丛的劝解下,也逐渐接受了这一无法改变的现实,拖家带口,前往河南县赴任县尉。

这县尉一职,属于事务性官员,主要负责协助县令处理一些日常行政管理事物,其职责主要包括司法捕盗、审理案件、判决文书、征收赋税等。

元稹是有大才之人,处理一个县的日常行政管理事物,游刃有余,井井有条。上任伊始,就充分展露了个人的才华和为官天赋,也多次得到河南县令的口头表扬。

可是,好景不长。整个河南县官场,上至县令,下至听差衙役,除了元稹一个人是外地人,其他全是当地人,而且他们在当地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平时,他们都是想方设法地鱼肉乡里,盘剥百姓,贪污腐化成风。这让言官出身、洁身自好的元稹很是接受不了,也与元稹的从政风格和为官初心格格不入,渐生嫌隙。他们都把元稹当外人,甚至是把他孤立起来。

处在如此大环境之下,元稹顿生无力之感,常常是身心俱疲。回到家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乱发脾气。每每此时,贤良的韦丛总是用一腔柔情去化解元稹的郁闷和寂寞。不停地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时时刻刻让元稹感到家的温暖。

有时,韦丛也会发表一些温柔的唠叨:“君子不坠青云之志。夫君也不要太在意这些不如意,也许这正是对你今后从事官场的历练和考验。好也罢,坏也罢,经历了这一切,都会对夫君今后有所帮助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夫君既然无力改变目前的现状,做好自己就行了。”元稹就这样在妻子温柔的唠叨声中,渐渐地又恢复了睿智和理性。

屋漏偏遇连阴雨。公元806年,元和元年腊月,这个冬天格外寒冷。就在元稹仕途低迷的时候,上任河南县尉还不到四个月,突然一天,老家传来噩耗,老母亲因病不治去世了。

母亲是元稹心中永远的痛。父亲在他五岁时就病逝了,寡母硬是凭借自己柔弱的肩膀支撑起这个家,求亲靠友,寄人篱下,辛勤操持,辛辛苦苦把元稹抚养成人。而元稹为了求取功名,十五岁就离开家乡,四处奔波。如今,虽然他自己已经成家立业,小有成就,但一直还没来得及孝敬母亲大人,她老人家就撒手人寰,子欲孝而亲不殆。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从未在别人面前哭泣过的元稹,竟然一时不能自己,痛彻心扉,嚎啕大哭。

看着哭得像一个孩子似的丈夫,此时的韦丛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地陪着丈夫痛哭流泪。三个尚不懂事的孩子,看着父母哭的如此伤心,也跟着哭成一片,一家人哭的昏天黑地,全家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丁忧是古代遭逢父母之丧的统称,最早起源于周朝。丁忧守制主要是针对官员设置的,源于汉代,根据儒家传统的孝道观念,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遇父母去世,则无论这个人担任何官何职,不管是当朝宰相还是七品县令,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就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

接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元稹悲痛不已,立即辞去河南县尉的官职,简单收拾一下,就带着妻儿回到老家凤翔,按照丁忧守制为母亲守孝。

不凑巧的是,此时的韦丛又有了身孕,已经怀胎六个多月,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韦丛的身子显得特别笨,肚子比前三次格外大了一些。在长途跋涉的返乡途中,旅途的劳顿和艰苦,可想而知。但她从来不叫苦叫累,一点也不娇惯自己,照样悉心照料三个孩子,还要不时地宽慰悲痛之中的丈夫。

丁忧期间,很长一段时间,元稹都沉浸在丧母的悲伤之中,情绪十分的低落。好在有温柔贤惠的妻子韦丛,始终陪伴在他的左右,还常常用那一贯柔和的轻声细语,不停地劝慰着他,不停地为他疗伤。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又过了三个多月,随着几声嘹亮的哭声,两个肉嘟嘟的小家伙降生了,原来这次韦丛生的是双胞胎,又是一对儿子。自从韦丛嫁给了元稹,不仅给予他一个妻子无限深情的爱恋,还给他带来多子多福的福报。

兄弟二人的同时到来,适时地缓解了元稹丧母的悲伤。他再次感到身上肩负着责任重大,他不仅是一个儿子,还是一个父亲,而且还是五个儿子的父亲,既然自己把他们弟兄五个带到这个世界上,就有责任好好地把他们抚养成人。

从此以后,元稹和韦丛这对恩爱夫妻,同心协力,全身心地投入到教育培养孩子身上。二人略有分工,韦丛主要负责照顾两个小的,元稹主要负责教育三个大的,手把手地教两个大点的孩子写字读书。每天晚上,还给他们讲那些历史上著名的经典故事,孩子们都听的津津有味,天天吵着要听故事。

元稹和韦丛的婚后生活始终过得很清贫、很平淡,就是在这样清贫而平淡的生活中,二人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相互扶持,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二人之间的感情也日渐深厚。韦丛时刻不忘“三从四德”的古训,不仅仅是元稹的生活伴侣,而且还是他的精神伴侣,尤其是在元稹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韦丛就如同和煦的春风,抑或说是早春的及时雨,给了元稹极大的精神抚慰和精神鼓励。

有时,元稹就和韦丛开玩笑说:“将来我们老了,你一定不要走在我的前面,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根本就没法过下去。”

韦丛赶紧用柔软温热的小手捂住元稹的嘴:“不许你乱说,你是我今生今世最喜欢的人,也是我最牵挂的人,我愿意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稍作停顿,韦丛又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心底善良的人,万一有那么一天,我走在了你的前面,我要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祝福你们。”

几多爱恋可回首——(第二卷)一生最爱是韦丛

第八章 一旦撒手离人寰

公元809年,元和四年三月,暮春季节,元稹丁忧二十七个月的期限已到,专门上表奏明朝廷。

唐宪宗是个年富力强且奋发有为的皇帝,他“读列圣实录,见贞观、开元故事,竦慕不能释卷”,把“太宗之创业”、“玄宗之致理”,都当作效法的榜样。他刚明果断,能用忠谋,力图削平藩镇割据。他提高宰相的权威,平定藩镇的叛乱,致使“中外咸理,纪律再张”。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唐宪宗求贤若渴。之前,唐宪宗曾经召见过元稹,专门进行了近距离的考察,记得元稹是有大才之人,看到他的上表后,果断地下旨封他为监察御史。

否极泰来。元稹做梦也没想到,好事来得这样突然。监察御史属察院,掌“分察百僚,巡按郡县,纠视刑狱,肃整朝仪”。品秩低而权限广。而且,监察御史属于正八品官员,较之元稹被贬之前的左拾遗又提高了一个官阶,其职权也大了不少。三十而立,恰好元稹刚刚三十一岁,他的仕途再次处在上升期,前途十分光明。

吃一堑,长一智。正式任职监察御史以后,元稹依然是尽职尽责,但是,在行事风格上稍稍有所收敛,不再像任左拾遗时那样急功近利、锋芒毕露,而是,循规蹈矩,稳扎稳打,轻易不出手,出手必获全胜,一招毙命。

随着元稹官职的升迁,他的俸禄也有所提高。此时,韦丛已是五个孩子的母亲。他们举家又迁回京城长安居住。生活虽略有起色,但依然清贫。

掐指一算,韦丛和元稹已经共同生活了七个春秋,年届二十七岁的她,丝毫看不出岁月的侵蚀,美貌依旧,温柔依旧,贤良依旧。夫君的仕途步入正轨,孩子们一天天在长大,韦丛打心底里充满幸福感。

唯一的一点小小缺憾,就是截至目前,韦丛还没有给夫君生养一个女儿,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如果能有个女儿,就算是儿女双全、生活圆满了。于是,就时常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语地说:“求老天成全,让我生个女儿吧”。

元和四年七月八日,临近子时,韦丛感到腹部一阵紧似一阵的阵痛,凭着以往的经验,知道快要临盆分娩了,赶紧唤醒元稹。

元稹迅速穿好衣服,打着灯笼,前去把接生婆请到家中。

接生婆是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婆婆,一到元稹家中,就熟练地忙活起来。

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接生婆出来告诉元稹:“孩子是横胎,怕是有些麻烦。”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一直忐忑不安的元稹,终于听到一声啼哭。

累得满头大汗的接生婆抱出一个婴儿说:“恭喜大人喜得千金。”元稹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千恩万谢地对接生婆表示了谢意。

接生婆刚返回内室不久,就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大人快来,不好了,夫人大出血。”

元稹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进内室,只见床上、地上全是血,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元稹紧紧地抓住韦丛的手,大声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韦丛身体虚弱,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说:“夫君,我终于给你生了个女儿……我怕是不行了,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然后就缓缓地闭上眼睛,晕厥过去。

接生婆毕竟有些经验,在旁提醒道:“大人还是赶紧去请郎中吧,兴许还有救。”

元稹如梦方醒,于是,提上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去请郎中。

等郎中来到家中,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郎中为韦丛把了把脉搏,脉搏全无,又撑开眼皮看了一下,瞳孔已经散光。只好无奈地摇头叹息,表示已经无力回天。

元稹瞬间崩溃,用力摇晃着郎中的肩膀:“你一定要救救她!你一定要救救她!”

看着郎中一直无奈地摇头叹息,元稹又如同发疯似地冲到床边,不顾一切地紧紧把韦丛抱在怀里,剧烈地晃动着:“你快醒醒,你快醒醒,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啊!”这是元稹第二次在外人面前流泪,也是最后一次在外人面前流泪,除了自己的母亲,他只会为自己最爱的深爱的妻子流泪。

任凭元稹如何疯狂地晃动,韦丛一脸惨白,悄无声息,就这样与世长辞。折腾了大半夜,此时已是元和四年七月九日,天还没有放亮,周围很黑,也很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早有安排,韦丛病逝的这一天,也是她母亲去世的那一天。苦命的人终究脱不过悲苦的命运。

天人永隔,已然成了事实,元稹和韦丛此生再也不能相见,元稹却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这样的一个打击,把元稹从此推入了痛苦的深渊。

母亲去世的时候,元稹也心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尽孝的愧疚之情,毕竟生老病死是谁也阻挡不了的事情。韦丛去世了,在最美好的年华,在最恩爱的时候,而且,最让元稹受不了的是,韦丛自从嫁给自己,几乎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总是安之若素,坦然面对,还总是为他排难解忧。自己的仕途前程刚刚有点起色,她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撒手人寰,抛开他们父子七人,去了另一个世界,怎么不让他痛彻心扉。

母亲的去世,元稹可以回老家丁忧,名正言顺地追思哀吊。而韦丛的去世,元稹却只能把痛和伤埋在心里。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明明心中有痛,却不能说出口。他必须带着失去爱妻的悲伤和痛苦,继续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人前欢笑,人后流泪。只有当漫漫长夜到来,他才会默默地追思自己今生最爱的深爱的妻子,才会潸然泪下,才会无声地哭泣,有时,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又在梦中呼喊她的名字,梦醒来,仍是泪水涟涟。

痛失爱妻,心中的伤和痛,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始终无法排解。不知不觉间,元稹染上了酗酒的恶习,常常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元稹对妻子韦丛的爱是那么深那么重,于是,他用自己最擅长的诗歌来表达自己的那份深情,前前后后,断断续续,总共写了三十多首诗怀念她。

昔日戏言身后事,

今朝都到眼前来。

衣裳已施行看尽,

针线犹存未忍开。

她于他是世间最温暖的记忆,是别后难以承受的痛楚。他始终忘不掉与爱妻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就连当时的每一句玩笑话都记得清清楚楚。悔不该当时拿自己的身后事来戏言,到如今,一语成谶,阴阳相隔,今生再也无法相见。红尘紫陌,弱水三千,一生钟爱,唯一人尔。她留下的衣物,已经按照她的遗愿,布施给下人们,基本快送完了。只有她用过的针线,还放在原地,再也不忍心去动它,也好留点念想。

同穴窅冥何所望,

他生缘会更难期。

惟将终夜长开眼,

报答平生未展眉。

如今你我阴阳相隔,即便死后会和你埋葬在一起,墓穴幽深黑暗,你我什么都看不到,还能期望什么呢?来生有缘再相见,再好好报答你,更是难以指望!无缘得见,连梦里相会亦成泡影,只能睁着双眼,整夜整夜地把你思念。也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报答你平生不得伸展的双眉,以及你所吃的苦和所受的罪。

伴客销愁长日饮,

偶然乘兴便醺醺。

怪来醒后旁人泣,

醉里时时错问君。

与朋友相聚在一起,朋友也是好心想帮我舒缓忧愁和悲伤,长日对饮,索然无味,喝下去的是酒,实际上是悲伤的泪。偶尔想到,暂且忘记忧伤,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稍不留神,就喝的酩酊大醉。等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发现一旁的朋友眼圈都红了,哭成一片。原来是我在醉梦里,忘记了你已经去世的事实,始终不停地念叨着呼唤着你的名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佳人已逝,永失至爱。心无所托,长歌当哭!

元稹久久沉浸在痛失爱妻的悲伤之中,而无法自拔,生活里没有爱妻的陪伴还有什么意义,官再大,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感觉今后自己不会再爱了,余生只会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几多爱恋可回首——(第二卷)一生最爱是韦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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